2016-05-20

【HGWS】【米勒】01 他們的過去與第二次的相遇

米勒做了一個夢--
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……



歐曼家世世代代都是占卜師,而在魔法部成立後沒多久便開始有家族成員進入神秘事務司工作。
他們占卜、他們解夢、他們解讀命運、又敬畏著命運。
只是順應著命運而行走的歐曼家,仍舊不可避免的,讓家族之長的位置成為紛爭的開端。

米勒.歐曼與莫伊.歐曼在父母親的縱容與愛護下,並沒有繼續走向歐曼家的道路,那不是單純的叛逆、或是天資不足的理由而讓他們放棄占卜這個天賦。
一切都來自兩個女人的阻擾。
「幫幫我,他想要成為家主。」
有著一頭黑髮的艷麗少女這麼懇求著。
「……我知道了。」
所以米勒實現了心愛的女人的願望。
那個女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軟肋是她。
他與父親長談過,決定用一些小意外讓他失去競爭的能力,成為歐曼家族的庸才之一。

然而聰明絕頂的姐姐仍然是阻礙,過高的資質與驚人的人脈,使得歐曼家的長輩們無不希望這位女子可以讓歐曼家被帶到新巔峰。
「拜託!要我去那沉悶的神秘事務司?」莫伊翻了了白眼,躺在地毯上裝屍體:「我已經『消失』了,請當作沒這回事吧!」
「家主不用去任職。」
「我活過來了!」
米勒不知道這麼使人無言以對的姐姐是怎麼讓人覺得她是個「天才」的?
「可是你不能。」
莫伊的雙眸瞇起,直直望近米勒的紫。
「為什麼?」莫伊的聲音高亢了些:「因為那個愚蠢的浪漫笨蛋?」
「她不愚蠢、也不笨。」
「所以她知道怎麼利用你對她的感情,是吧?」
米勒無法否認,更無法辯駁的原因是因為他甘願。
「算了,她想怎麼樣我都無所謂啊--我也不喜歡管理一個家族,多累啊!」莫伊伸懶腰:「以上,人不犯我、我就不會去理他,你知道我的。」
米勒望著姊姊的嬌小背影,他知道姊姊曾有過野心,在許多許多年下來,慢慢地被磨平。
尤其是看見了純白背後的骯髒。

只是米勒沒想到,莫伊也變成了骯髒下的犧牲者。

「莫伊出了意外!」
他們的母親氣憤的抽出魔杖,極速走到壁爐前,活像是找誰尋仇似的,要不是父親當機立斷將母親敲暈,否則歐曼家會掀起一場大戰。
米勒秘密尋找到懷抱著嬰兒的那個少女、應該說是少婦了。
「不是我!我怎麼敢對莫伊下手!」
米勒知道不會是她,不是因為她與莫伊的感情好,而是她一直在莫伊的庇護下成長,無法反抗莫伊.歐曼的心態早已經深根蒂固。
更因為眼前女子的母親是一個正氣凜然的高尚女性,這種害人的手段只要有一個念頭出來,那位老夫人就會立刻把這些念頭連同眼前人的自由全部掐滅。
「不過、不過……」少婦一手抓著米勒的衣襬、另一手懷抱的孩子搖搖欲墜:「這樣子就是絕對的--讓他可以當上家主了對吧?對吧?」少婦露出了欣喜不已的笑容,那個笑容就跟米勒記憶中的一樣嫵媚動人。
「吶、米勒。」
優美飽滿的朱唇輕吐惡魔般的話語。
「讓我的孩子成為下下任家主好不好?」
少婦的碧綠色雙瞳瀰漫著對幸福未來的描繪與憧憬。
「這樣子他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,父親也會接受我了。」

米勒突然覺得自己站在很遙遠的某個地方、不,那一定是某個山崖,他只差一步就會摔得粉身碎骨。
想起滿身是血的莫伊、想起全身關節扭曲的莫伊--
米勒決定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。

最後,他去見了姊姊莫伊,仍在醫院內休養的莫伊。
「我猜是她的繼母搞得鬼,但只是猜啦!」莫伊看見米勒的神情,翻了個白眼:「你不要一副我已經去見梅林的樣子好嗎?欸?不然是見葛西姑婆如何?」
已經去世很久的葛西姑婆,米勒才不會想讓他的姊姊去見!
「我的出生石碎成沙了。」莫伊輕輕地述說著當時的情況,每字每句都如磐石般的沉重。
「其實這樣子也好,我跟你變成一樣的啦!」莫伊笑得毫無芥蒂,讓米勒羞愧地想要跳入洞裡:「我們姐弟就是所謂的有難同當啦!」
莫伊還邊碎碎念著還好自己已經順利畢業了之類的話語,本來是米勒想要對她說聲對不起,卻變成莫伊在努力安慰著米勒。
莫伊如果彰顯出想要成為家主的慾望,歐曼家的一些老人絕對會挺她、保護她,而不是讓莫伊滿身傷痕地躺在這裡。
米勒的嘴張張闔闔,最後吐露出簡短的結論:
「我覺得累了。」
莫伊愕然地瞪大眼,她家米勒想通了?
「累了……那就靠在我的床邊休息一下吧。」莫伊伸手,米勒乖順地向前傾讓姊姊可以順利摸到他的茶金色短髮,「這麼乖的米勒我才不會拋棄他呢。」
她笑著說。

那日的黃昏有點涼意。
米勒知道這份暗戀的心情必然會隨著時間消逝,時間是最殘酷的、也是最溫柔的。
當初的退出家主競爭這件事情他並不後悔,但他發現已經遺忘當時下這個決定的澎湃情感;可同時,他不再為她痛苦、不用再被她一次次的懇求傷害。

反正,他們的血緣關係終究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。